蒙古哈拉和林(一): 咖啡店的乾淨廁所

1 TWD = 113 MNT// 1 USD = 3576 MNT// 100 MNT = 30 USD = 870 TWD

【哈拉和林(Kharkhorin)筆記】

蒙古中部:

西元前三世紀, 匈奴在斡兒洹河谷( Orkhon Valley)建立勢力據點。斡兒洹河谷緊鄰哈拉和林。
成吉思汗的兒子窩闊台於1235年在哈拉和林建立起城牆, 在此建立蒙古首都。來自歐亞的商人、貴族、工匠聚集在此。四十年後, 忽必烈將首都移至北京。之後哈拉和林于1388年被滿族摧毀。

Central Mongolia

3rd Century BC, the Huns set up a power base in the Orkhon Valley
Chinggis's son Ogedei built the walls around the capital Kharkhorin in 1235. Traders, dignitaries, skilled workers from across Asia and Europe, 40 years after Kublai moved the capital to Beijing. Later Kharkhorin was destroyed by Manchurian in 1388.

Kharkhorin 1913m 哈拉和林海拔: 1913公尺

Ancient capital for 40 years.

哈拉和林為首都的40年中,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成就是宗教寬容政策, 城中有12個不同的宗教和平共存。
1253年, 一位在匈牙利被俘虜來的法國雕塑家在此創作了一雄偉精緻的噴水池, 這個噴水池已不在, 但現在有一個複製品。
哈拉和林最有名的景點是光顯寺(Erdene Zuu Khiid), 是一座藏傳佛教格魯派寺院。Erdene Zuu Khiid的意思是「一百個寶藏」。於1586年由阿巴岱汗Altai Khaan建立, 是蒙古第一座葬傳佛教寺院。在1937年被蘇聯摧毀, 於1990年重建。
寺院園區圍牆有108個窣堵坡(stupa), 每15公尺一座。108是佛教中神聖的數字。
阿巴岱汗與其孫子Tushet Khaan Gombodor的墓碑就在園區內Dalai Lama Sum寺廟前。
Religious tolerance, hence 12 different religions that coexisted withhin the town.
A fountain designed in 1253 by the French sculptor who had been captured in Hungary.

Erdene Zuu Khiid: Meaning "hundred treasures". Buddhist Monastery, 1586 founded by Abtai Khaan, first monastery in Mongolia. Destroyed in 1937, restored in 1990.
There are 108 stupas, about 15 m in betweem. 108 is the sacred number to Buddhists.
The gravestones of Abtai Khaan and his grandson Tushet Khaan Gombodor (the father of Zanabazar) stand in front of the Dalai Lama Sum.

住Airbnb Comfy Ger Stay Near Mongol Empire Monument: 兩人分一間很大的蒙古包, 一人一晚18$, 不能沖水的馬桶, 洗澡要另外接送付費。可免費要求主人接送鎮上地點。

這幾天在哈拉和林的出沒地點

6/11 哈拉和林

乾淨的坐式廁所

前一晚睡覺時, 竟然有小蟲咬我的腳趾頭, 我還痛到醒過來, 但又倒回去睡, 早上起來看, 幸好腳趾頭沒事, 還看到已死掉的蟲子, 小甲蟲類。喝了蒙古包提供的蒙古奶茶粉, 包裝上又是成吉思汗, 牌子也是可汗(kaahtah), 但是喝起來很普通, 跟新鮮的蒙古奶茶不一樣。

今天早上請Oyuna載我們到哈拉和林最著名的景點, 光顯寺。若走路的話要四十分鐘。昨天晚上, 鎮上另一間民宿兼旅遊商家的老闆Gaya來找我討論幾天後我跟她訂的行程。Gaya開車來到我們的蒙古包, 停在街上, 我就進車跟她討論, 然後我真的有看到兇的、沒有被綁的蒙古獒犬對路上走路的當地女生吠! 因此讓我覺得哎呀..我們住的環境附近真的有兇犬四處遊蕩耶...既然我們民宿說鎮上接駁是免費, 我們就善用。Gaya的民宿若要鎮上接駁是要付費的!

我們前一天跟民宿會說英語的女兒說好, 說早上八點載我們。我的遊伴在網路上找到鎮上唯一一間咖啡店, 就在光顯寺附近, 說要去喝咖啡。我們請Oyuna載我們到光顯寺前面。光顯寺門口是停車場和一座佔地廣大的紀念品與餐廳廣場。我們看到很多間餐廳, 但就是沒看到那間咖啡店。幸好有一間餐廳老闆幫我們指引方向, 原來咖啡店在更後面的地方, 不知道的人不會特別走過去。

這間咖啡店叫做Ortoo, 像是英文的or和too, 但是ortoo其實是蒙古文, 發音如「歐ㄌ豆」, 是驛站的意思。咖啡店今年五月才隆重開幕, 有舒適的室內座位, 老闆娘還特別說:「看看我引以為傲的乾淨西式廁所!!!」確實, 我去旅行時, 看到乾淨的西式廁所最高興了! 熱情又有想法的老闆娘以前是導遊, 她說帶客人在蒙古旅遊時, 常常找不到乾淨的廁所, 確實, 昨天我們長程巴士途中, 兩次的廁所都是恐怖的茅坑。所以, 她開咖啡店時, 決定一定要建乾淨的西式廁所給遊客使用。我點了卡布9k。沒有賣吃的, 但是老闆娘特地幫我們烤土司加煎蛋, 還說不用收這個早餐錢。

老闆娘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她有四個小小孩, 還是決定創業!!先生在烏蘭巴托工作, 所以她的父母過來跟她一起住, 幫忙帶四個小孩。我們喝咖啡時, 也看到她四個小孩在外面的大草地上玩耍。老闆娘講話很好笑, 我們三人坐著一起聊天了很久。確實地使用了她乾淨的廁所才出發去光顯寺。園區占地廣大, 目測約150公尺x150公尺。外圍有圍牆圍著, 圍牆每個15公尺就有一個白色的窣堵坡。許多蒙古人會繞著外牆走一圈作為祈禱習俗的一部份。

園區免費入場, 但是進入其中一間博物館需要門票。進到圍牆裡面後, 大部分的地區是青青草地, 左手邊有數個建築物, 右手邊沒有建築物, 只有一點點古物的遺跡。

釋迦牟尼的人生三階段

一進門左手邊就是蒙古包紀念品店, 紀念品後方是一棟現代建築, 有乾淨的坐式廁所! 建築物內有小展覽, 有成吉思汗與後代的征伐地圖, 看著地圖上橫跨歐亞大陸的箭頭, 真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真的騎著馬到了這麼遠的地方嗎?

展間也介紹了蒙古特有的宗教表演Tsam Mask Dance, 結合藏傳佛教與薩滿教, 表演者會戴上五顏六色的大面具, 面具的臉孔通常是金剛菩薩或守護神。此舞蹈儀式的目的是要摧毀佛教故事裡的敵人。Tsam的意思是宗教裡的戲劇, 戲劇中有充滿神秘色彩的角色, 有惡魔、有守護神, 代表著罪惡與良善。此舞蹈源自於印度金剛菩薩(Vajra)舞蹈, 後來, 一位印度聖人被邀請到西藏表演此舞蹈, 因此傳入西藏, 在輾轉傳至蒙古、不丹、尼泊爾與中國。19世紀開始, 蒙古也開始有自己獨特的Tsam舞蹈, 不同的風格流派出現。當時, 法顯寺的流派最受到歡迎。巔峰時期, 這裡手藝超群的工匠可在兩個月內製作出超過100個大面具與服飾。

現代建築物後, 第二個建築物是蒙古式的佛教寺廟, 寺廟風格跟韓國的寺廟有點像, 都是寶綠色的屋頂, 大橘紅色的外牆。這裡現在已改建為寺廟與博物館的複合空間, 要付門票入場, 裡面禁止攝影, 但還是有其他觀光客在裡面拍照, 裡面沒有工作人員看守。付了門票進入門口後, 裡面有五間小寺廟, 呈ㄇ字型排列, 左右各一間, 是藏傳佛教的藝術品展覽, 前方左中右各一間, 都還是寺廟。最左邊的寺廟供奉年輕的釋迦牟尼佛、中間供奉成人的釋迦牟尼、右邊則供奉老年的釋迦牟尼。寺廟外部內部都非常精緻美麗、沒有過分修復。在園區中, 若站在較遠的位置看寺廟群, 可以看到青青草地上, 顏色調和的寺廟端莊矗立, 後方是綿延的丘陵, 景致宜人。

藏傳佛教的裝飾非常繽紛, 寺廟內的天花板也掛有布製的裝飾。三間寺廟是相似的設計, 一進門後, 左右兩旁是巨大的金剛菩薩, 臉部是鮮艷的紅色、藍色、或綠色。釋迦牟尼佛則是在前方正中間。

寺廟內有些玻璃櫃展示著古文物。其中一格是兩三百年前用來祭祀的蛋糕。也有藏傳佛教常用的用海螺做成的樂器。不過, 西藏與蒙古都裡海洋很遠, 很好奇這些海螺是怎麼來的。玻璃櫃內也有8 auspicious, 7 royal symbols。藝術品展覽間的部分, 展示著很多精美的唐卡, 線條細緻。也有壁畫, 上面畫有插畫風格的駱駝、氂牛、馬等等, 還畫有血腥的地獄景象。也有金剛菩薩的畫像, 雖然說是「菩薩」, 但很多看起來是凶神惡煞, 脖子上戴著人類骷髏做成的項鍊、有石頭上的帽子也有骷髏、嘴巴裡也一個骷髏, 有的有三頭六臂、或十幾條手臂。繪畫細緻, 且是平常很少看到的元素主題, 很有趣。

速寫上方是壁畫的氂牛, 造型可愛。下方是唐卡中常出現的守護神Shri Devi, 她是女的!

展間裡有英文簡說小牌子。繪畫中常見的主題叫做Ganzai, 蒙古藏傳佛教的習俗、宗教、張牙舞爪的守護者、8 auspicious signs(八吉祥), 7 emblems of royalty(七政寶)。一些壁畫是18-1-9世紀間完成。

手部保暖

參觀完博物館後, 接下來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窣堵坡。窣堵坡前面有幾個矩形的小平台, 信徒可以跪趴在上面祈禱。再來, 下一個寺廟叫做「道次第」（Laviran）殿, 1784年建。還是在營運中, 很多蒙古人穿著傳統服飾來這裡朝聖,很多人懷中抱著一個黃色布包裹長方形的東西, 應該是經文。

年長的蒙古老人家穿著鮮豔又好看的傳統服飾, 拄著拐杖, 由兒孫攙扶著前來參觀。男士的傳統服裝有特別長的袖子, 把整隻手遮住, 在冬天可能很需要保暖手部吧! 男士的傳統服裝腹部的地方也有大口袋可以用來放東西, 款式設計其實非常像金庸小說裡的插圖的服飾。

相較之下, 剛剛參觀的博物館則是只有外國遊客進入。道次第殿建築物到門口之間掛滿了經旗, 隨風飄揚。從道次第殿建築物的正門走進去, 跟前幾天參觀的丹甘寺相似, 很多喇嘛坐在裡面誦經, 信徒同樣以順時鐘的方向排隊去拜拜。剛剛看到大家懷裡捧著的黃色物件, 會被放置在一個架子上, 有小和尚幫忙放置和取下。

佛像前面有許多非常大盤的功俸食物, 有餅乾糖果、水果、蒙古的羊奶零食。房間的另外一角, 信徒排隊領取喇嘛發的鼠尾草粉末, 聞起來很清香, 後來我在市場看到小販在賣, 想要買回去可是沒有, 下次吧! 另一個小房間則是有信眾放的大量小蠟燭, 有數百支。另外一棟建築物, 則是有根甘丹寺一樣的自助觸碰式螢幕機器, 民眾自行點選需要的服務印出單據再去找喇嘛諮詢。

道次第殿是園區內最後一座建築。我們往回走, 可以看到一些放置在草叢中的古文物, 也是有解說牌, 例如大煮鍋, 以前用來煮給這裡喇嘛用的。我們用過園區內的乾淨廁所後, 回到停車場前的廣場吃午餐。我點了羊肉與蔬菜湯泡飯, 主要是覺得幾天沒吃蔬菜了, 湯裡面有高麗菜、胡蘿蔔、海帶, 湯頭很好喝。早上在Ortoo咖啡時, 老闆娘有說他們晚點會有手工甜點, 要我們來吃, 我們當然就來囉! 吃飽飯就去吃甜點。是老闆娘教當地女生做的, 我們一起分一大塊布朗尼, 一塊7k, 約台幣六十幾塊, 比台灣便宜很多的高品質甜點價格。布朗尼濕潤順口不會太甜。

遊牧民族

再來, 我們步行8-9分鐘到哈拉和林博物館參觀。這是一個小而美的博物館。解說牌很詳盡。哈拉和林是以前蒙古帝國的首都, 後來忽必烈才把首都從哈拉和林遷到北京。展覽介紹了曾在這地區建立的王朝/國家: 最早是匈奴, 再來是柔然、突厥、維吾爾、蒙古、契丹。很多國高中讀過的名詞在這裡出現, 還有很多是從金庸小說中讀來的。像是天龍八部的契丹人。各種遊牧民族構成的王朝在這片大草原上來來去去, 因此這片廣闊的土地上散落了許多古文物。

時代如下:

匈奴 209BC-93AD

柔然Joujan 330-555AD

突厥Turkic VI-V3 th

Uighur 744-846

契丹Kidan 907-1125

現場展覽了當時的古物或複製品, 以下是一些我比較有印象的展物:

當時的地板暖氣系統! 當時是1200年代, 很先進。
一個紀念碑, 上面同時有波斯文、蒙古文、與其她當時的語言, 顯示出當時這座城市的多元。哈爾和林與蒙古人統治也以宗教的包容性聞名, 城市內各種宗教並存。我讀的一本有關成吉思汗的書的作者有提到一個君主能做到這點有多不容易, 當時其他的文化帝國往往會獨尊一個宗教並迫害其他宗教。
另外一個立碑上有靈動的奔跑的陸的圖像, 說明牌解釋, 這些立碑約在Late Stone Age出現(五萬至三萬九千年前), 由中亞的遊牧社會所建立, 可能是為了儀式或葬禮所建。在蒙古、中亞地區目前發現了1700多個鹿石碑。
藏傳佛教14世紀儀式中使用的泥塑物品, 叫做「擦擦」, Tsatsa(tsats)

博物館說裡面不能照相, 所以我速寫了一點。這張是2011年才出土, 七世紀的古代遊牧民族貴族的墓葬品。泥塑人偶。下面有「成吉思」的蒙古文書法, Chingis是海洋的意思。有點好奇, 成吉思汗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看到海洋呢?

博物館說, 是成吉思汗於1220年命令建立哈爾和林(但我讀的另一本書說是他的後代)。由窩闊台(Ugudei)建立哈爾和林、並於蒙哥(Möngke, 1209-1259)執政時期城市達到巔峰。

博物館外面有個大蒙古包, 是「蒙古遊戲博物館與書法中心」。裡面介紹了許多蒙古傳統遊戲, 最常見的是有羊腳踝骨頭做成的占卜遊戲, 這塊小骨頭的每一面都代表一種動物, 同時把3-4個小骨頭一起擲出, 看每一塊腳踝骨是哪一面、組合出來是好運還是壞運, 所以有意點像我們的擲筊, 但是更複雜。這個腳踝骨占卜常常在紀念品店看到, 本來有想要買回去的。另外, 還有很多立體益智方塊, 要想辦法拼成方型或球型, 現場可以讓我們坐在那邊慢慢玩, 原來這種遊戲也是蒙古發明的?除此之外, 現場也有古蒙古文書法展示, 直寫的文字, 文字會互相黏接, 似乎幾個字可以一筆畫成。現場有少女可以幫我們寫我們名字的蒙古文書法, 我們可以帶回去作紀念。我也要求讓我自己寫寫看。

參觀完後, 我們步行到鄰近的烏龜石參觀, 就在光顯寺旁邊。隔天我們也去參觀附近另外一個烏龜石。牌子說, 以前共有四個烏龜石, 在哈爾和林古城的四角(此古城現已不付存在)。烏龜石據信是古城的守護神, 可以保護古城免於洪水之災。烏龜石附近也有一些牌子, 說明從挖掘到的古物來看據信這裡就是古城、股皇宮遺址。但現在只有牌子、綠草地、動物的糞便與骨頭了。牌子有說當時這裡有佛寺、基督教教堂、還有清真寺, 顯示出絕佳的宗教寬容。

參觀完畢, 再步行到鄰近的Bolomj超市購物。買了有好看包裝、吃起來也不錯的巧克力。非常粉紅色的火腿條, 牌子是可汗牌(Khaan, 蒙古文寫做Xaah)。和旅伴一起分一大桶優格、一袋吐司麵包。大蘋果一個1500。旅伴買了新鮮蘿蔓生菜、青椒、小黃瓜, 幫我做了很新鮮的生菜沙拉當晚餐。採購完畢, 我們傳訊息給民宿主人請她轉知她媽媽來接我們。她媽媽很快就出現。我們說, 可否先載我去洗澡、再載旅伴回民宿、再來接洗完澡的我。我們本來以為她要載我們去附近的公共澡堂, 結果她載我們到更遠的地方, 一個豪華蒙古包旅館的衛浴間洗澡, 很舒服乾淨的衛浴間, 洗一次是10k。洗完後我坐在外面等Oyuna來接我, 但她遲遲未出現, 已是晚上七點多, 溫度下降, 原本洗了澡全身熱呼呼, 坐在外面十五分鐘後開始感到寒冷全身顫抖!